“我虽然是个单身汉,但也不能这样开我玩笑呀!”2016年,福建某警局门口,避雨的老人和一名警察拉起了家常。据老汉抱怨,自己最近频繁收到恶作剧彩信,而且都是婴儿的照片。老汉觉得对方是在
于是,单单靠着偶然发现的这一条短信,警方顺藤摸瓜,找出了好几个相关人物——这是一起有组织、有预谋的儿童贩卖案件。他们训练有素,管理得当,最重要的是,他们哪里来的“货源”?
为了解开谜团,警方抽丝剥茧,将人贩组织全部绳之以法,解救出36名被拐卖的婴儿。
郭老汉早年间有个老婆,后来得病又福薄,最终走在了自己前头。后来郭老汉也过惯了一个人的日子,没再娶。就这样一直到了七老八十,郭老汉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。
这一天,郭老汉如往常一样,从菜市场买完菜后就往家里赶去。谁料路上居然下起了大暴雨,为了避雨,郭老汉顺势躲进了附近的警局房檐下。门口就只有一名值班民警,郭老汉闲着无聊,一边躲雨,一边和对方唠起了家常——
“警察同志你是有所不知啊,我老伴去得早,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,这下那些搞诈骗的人都跑到我面前消遣我了……”
听到“诈骗”二字,民警瞬间警觉了起来,他问郭老汉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不法诈骗,毕竟像他这样的独居老人就是诈骗分子的首选目标。听到民警同志回应了他,郭老汉更加起劲地讲起了他收到奇怪彩信的故事。
那些彩信的内容都是以照片为主,大部分是一些出生不久或刚刚满月孩子的照片。照片底下还标明了一句话“孩子出生云南,父母三胎无力抚养,望好心人帮忙!”
看着这些照片,民警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,这一些孩子来路不明,买卖信息又通过这样的方式传播出去,恐怕这背后是一个巨大的组织在操纵着。为了查明事情的详细情况,民警立马把郭老汉收到的彩信报告给了上级领导。
通过警方的逐一排查,发现彩信中的几个婴儿居然来自不同的省份,可他们的信息最终都集中在了儿童买卖的渠道里。这绝不是一起简单的案件,背后可能有巨大的利益网。于是,福建省公安厅当机立断,针对这起来路不明的儿童买卖案件立案调查。
估计连郭老汉自己都想不到,一条简单的短信,居然能牵扯出这么大的案子。他不知道是该后怕还是该庆幸自己不存在鬼迷心窍,真的买个孩子来养。
根据目前的线索,警方只能靠着发出儿童信息的手机号码来寻找信息的出处。凭借公安机关信息网的排查,很快锁定了短信的主人是一名61岁,名叫“吴春竹”的老太太。和郭老汉一样吴春竹这几十年来也是独身,没有子女却干起了买卖孩子的勾当。
为了引蛇出洞,警方在网上以买家的身份联系吴春竹,想要来个人赃并获。根据地址信息,警方来到吴春竹的住处附近埋伏,可奇怪的是明明约好了时间,却一直不见她的身影。几个小时过去了,警方决定派人过去摸查一番。
没想到的是,吴春竹家里的门紧紧锁住,屋里头还时不时传来婴儿的啼哭。根据邻居的描述,吴春竹一个闭门不出的人居然有孩子,着实让人感到奇怪。警方由此断定吴春竹一定有问题。等不了那么久,怕孩子哭出问题来,警方决定破门而入。
可进去之后并没找到吴春竹的身影,反而是屋里又多了个来路不明的孩子。看房间里堆积的大量婴儿物品和奶粉,这些绝对不止用于一个婴儿,吴春竹手上必然还有别的婴儿。警方趁热打铁,经过追踪和摸排,最终在离住处不远的车底下发现了吴春竹的身影。
把她押解回警局之后,开始吴春竹还不愿意吐露上家,可听到了警方警示拐卖儿童判刑标准时,她才终于松了口——
“我只是个中间人,负责转手的,孩子都是上家找来的,我从没见过他,我们都是单线联系的。”
线索到了吴春竹这里又断了,警方一时间无法下手。一段时间后,新的线索又浮出了水面。根据福州一家医院举报,前几天有一家七口带着一个孩子来看病,可包括孩子父母在内都不能正确地说出孩子的出生日期和血型,包括常规血液检查家属都很抗拒。
医院觉得不太对劲,很快上报给地方警局。警方很快找上了一名叫做“阿玉”的女人。她坦白孩子是她花13万买来的,因自己儿子无法生育,为了延续香火,她不得不这么做。最近孩子生病,上医院这才让事情败露。
阿玉交代孩子经过了一个叫做“徐广春”的人转手。经过调查发现,这个徐广春居然是一家儿童福利院的院长。难怪他能弄到这么多儿童来进行买卖,恐怕是利用了职务之便。徐广春被抓后,他强调自己是签了“赠送协议书”的,不算犯罪。
可这种协议本身就是不合法的,也就不存在法律上的约束力。不得已之下,徐广春只好交代自己的“货源”来自什么地方。其实福利院这么多孩子,并非各个都是正规收养的,很大一部分都是别人签了协议弃养的。
而经手人叫侯朝正,抓获侯朝正的同时,他也供出了其他被卖孩子的相关信息和地点,流落在外的36名婴儿最终获救。为了给自己争取减刑,侯朝正另外供出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157名参与儿童买卖的犯罪分子名单,警方出动所有警力将其一网打尽。
涉案人员全部伏法之后,一个疑问始终存在——那么多孩子,大部分都是刚刚出生不久的,按道理说正是家长看得最紧的时候,怎么可能会带出门来呢?如果都是拐卖来的,那难度未免太大了吧。
可是那些涉案人员,一环扣着一环,都被抓获了,哪里还有上线呢?最终,警方重新再回到了那份“赠送协议书”上。发现里边大部分的赠送者都来自云南的一个小山村。
警方立马带人前往云南文山州,找到了协议书里的罗文省夫妇。据他们交代,并不是他们执意弃养孩子,而是生活条件困难,真的养不起。在这里,弃养成为村里的常态,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年轻夫妇选择卖掉多余的孩子来改善生活状态。
所以,那些孩子都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故意卖掉,辗转换了好几个人,经了好几次手,才被送到如今的家庭。对那些孩子来说,他们何其无辜。
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,之所以有拐卖儿童的存在,就在于在人贩子眼中,婴儿有利可图,对于人贩子本身而言,拐卖婴儿天理难容。而对于如罗文省夫妇这种人来说,有的是真的穷,而有些人则是纯粹懒,如果穷的话,可完全少生一些孩子,何至于多次将亲生儿女卖给人贩子?无非就应该不劳而获,而这些将婴儿卖给人贩子的父母也因罪获刑。
严厉打击贩卖婴儿的罪行,规定买卖同罪,这样犯罪成本增加,那么就会震慑人贩子,而根本的是穷,如果这些弃婴父母真的生活富足,想来也不会将孩子卖给人贩子。但相信随经济的发展,西部偏远地区的生活会有很大改善,那时这种贩卖婴儿的行为将不再发生。